第53章 这个戏班有问题（第2页）

    林小跳指尖微颤，刚要接话，忽听外头传来脚步声。
    &0t;林姑娘好雅兴。&0t;陆九霄的声音冷得像块冰。
    新晋捕头穿玄色官服，腰间铁剑撞得门框&0t;哐当&0t;响，&0t;放着衙门的案宗不看，倒来戏班听曲？&0t;他扫了眼花无缺，又瞥向林小跳怀里鼓起的小册子，眉峰皱得能夹死蚊子。
    花无缺立刻换了副乖顺模样，福身道：&0t;陆捕头也来听戏？
    我们这就开始排《聂小倩》了，不如&0t;
    &0t;不必。&0t;陆九霄打断他，目光在林小跳脸上转了转，&0t;我还有公务。&0t;他转身要走，又停住脚，&0t;林姑娘，有些案子不是靠耍嘴皮子就能破的。&0t;说罢拂袖而去，铁剑上的铜铃震得人耳朵疼。
    林小跳摸着鼻子笑：&0t;这位捕头，比我家祖宗还爱说教。&0t;
    &0t;他那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。&0t;霍无赖飘到她头顶，&0t;方才我瞧着，他靴底沾着城南义庄的土——指不定是刚从尸体堆里爬出来，就急着来盯咱们梢。&0t;
    正说着，外头传来锣鼓声。
    花无缺走到门口，回头冲林小跳笑：&0t;林姑娘既然来了，不如留下来看我们排戏？
    《聂小倩》里那只狐妖可有意思得紧。&0t;
    林小跳心里一紧——&0t;狐妖&0t;二字，正好撞在白狐泪的线索上。
    她面上却笑得更甜：&0t;那感情好。
    我正愁没素材，花公子的戏，定能让我回去多赚几吊茶钱。&0t;
    戏场里，十二盏羊角灯次第亮起。
    林小跳坐在第一排，看着花无缺踩着碎步上台。
    他扮作聂小倩，水袖翻飞间当真有几分女鬼的娇怯。
    可看着看着，她后颈的汗毛渐渐竖了起来——
    扮演宁采臣的戏子，原本该慌乱后退，此刻却直着腿往前挪，膝盖弯都不打一个；演燕赤霞的武生，本该挥剑劈向狐妖，可那剑举在半空，抖得像抽了筋的面条；连花无缺的眼波都变了，原本流转的风情化作一片空茫，眼尾的胭脂红得要滴出血来。
    锣鼓声突然变了调。
    司鼓的老伯砸着鼓面直跺脚：&0t;错了错了！
    这身段是学过三年的？
    那宁采臣的步子，怎么跟踩了秤砣似的？&0t;
    扮演宁采臣的戏子突然转过脸。
    他原本浓眉大眼的，此刻眼白翻得只剩两个小黑点，嘴角咧到耳根：&0t;我走不动。&0t;
    林小跳攥紧了怀里的小册子。
    她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响动，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墙——和后台那面刻着符文的墙，一个方向。
    霍无赖的铃铛又响了。
    这次不是轻颤，是整串铃铛都在剧烈震动，震得鬼魂的身形都有些不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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